[人物名片] 肖辉馨,山东大学2001级本科生、2005级硕士研究生,现任山东广播电视台融媒体中心评论部主任(播音名:小新)。山东电视公共频道《民生直通车》主持人,山东广播音乐频道991《小新的未央歌》《那些年我们听过的歌》主持人,担任山东省文明旅游形象大使、山东省全民阅读推广形象大使、济南市文明交通形象大使等,出版《所有遗憾,都是对未来的成全》等著作,作品被翻译为日语、越南语出版。
如果要给肖辉馨贴上属于他的注解,不同的人一定会有不同的选择。媒体人、法律人、作者、电台DJ、书店老板……每一个词语对应着他的一个选择、一段经历,或许这些故事串联起来并不惊天动地,但也足够精彩。
这一切,要从高考的阴差阳错说起
2001年,山东威海,高中时代的肖辉馨就已经展现出了他的文字天赋,在高考前的模拟考试中,他的文章被选作全市范文。他的语文老师对他说:“我做了一个梦,梦里你是今年山东省的高考语文状元。”然而等到高考结束,电话的另一端传出“语文90分”的声音的时候,肖辉馨泪水瞬间流了下来,虽然最终取得了638分这个还不错的成绩,但他仍然觉得有所缺憾。在肖辉馨眼中,父亲是个典型的不苟言笑的严父形象,高考后,他便懵懵懂懂地遵从父亲的意愿选择了山东大学法学院。
进入山大后,肖辉馨还依然保持着写作的习惯,也继续得到了法学院老师们的认可。在他看来,写作更像是一种天分,是水到渠成的本领。在山大法学院的时光,也没有成为像别人一样求学的单纯四年,一切还是像肖辉馨进入山大的巧合一样,他参加了中央电视台挑战主持人大赛、尝试了广播电视行业,在跟随着老师们求学的步伐的同时,还不断丰富着自己的经历与人生。
肖辉馨曾在他的新书《所有遗憾,都是对未来的成全》里写道:“第一次准备期末考试,在自习室里抄写、背笔记。我是一个法科学生,你可以想象那些繁冗的法条会如何跟一个人的脑细胞角力……十几分钟后,我会自然醒来,睁开眼睛,迅速切换到疯狂的看书模式,时常就会直接忽略了晚饭,一直学习到晚上。晚上十点半,自习室关门,我便转战到学校西门附近的路灯下……第一次期末考试,我考到了全院的第一名,这个成绩好得超出了我的想象。”肖辉馨说:“每次想起那个努力的场景都觉得特别欣慰,在学校里,只要通过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。”也正像他在书中写到的:“来日方长,时间会见证不易,时间也检验着努力。”2005年,肖辉馨本科毕业,被保送修读刑法学研究生,开启了他在山大的又一段时光。
他用声音和文字,给人慰藉
肖辉馨一直坚持着写作的习惯,后来他的听众去到出版社工作,在听众的劝说下,肖辉馨出版了他人生的第一本书。2015年《每一首歌都有TA要去的地方》《每个适合熟睡的夜晚我都在想你》出版,2016年《没有你的晚安我睡不着》出版,2018年《确认过眼神,遇见对的人》出版,2019年《所有遗憾都是对未来的成全》出版。“不高不帅,一介书生”是他对自己的评价。肖辉馨坦言,写书对他来说就像是对过往人生经历的总结,他把这些他遇到的故事用自己的方式记录下来,将自己的阅历和人生经验娓娓道来。在写作中,肖辉馨把他感性的一面更多的展示出来。除了写书,他还与朋友共同开了书店“想书坊”,执着地坚持着他的阅读情怀。
谈起主持,这些年的经验仿佛也都还历历在目。大学时期参加活动,肖辉馨觉得自己也可以尝试主持。2003年,肖辉馨大二,老师给肖辉馨打去了电话,建议他周末参加一个活动。等到到达现场,他才从身边的人口中得知这是《挑战主持人》在山东挑选手。彼时肖辉馨作为一个年轻的学生,并不露怯,在台上说了一小段。节目导演对他说:“你的表现特别好,你可能是第一个到北京录像的。”后来肖辉馨一路比拼,取得了令自己满意的成绩,也通过自己的精彩表现获得了湖南卫视、东南卫视等电视台的邀约。当时他并未想过将来会成为主持人,直到大三时,正在外地实习的肖辉馨收到了即将成立的济南音乐电台总监的电话,然而他却拒绝了这样一个许多人求而不得的机会。最终电台总监只要求和他见一面,正是这一次见面,电台总监评价他“没有情绪也是一种情绪”,还在读书的学生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工位,成为了一名主播。
“我是你的DJ小新,未央之歌,唱在夜里。”在济南,在FM99.1,每周一至周五22:00到24:00,肖辉馨又通过声音展示着他的细腻温情的一面。他的声音在电波里透露出一丝神秘,但却给予听众一种安心与温暖。《城市夜未央》作为一个情感类的音乐节目,接受着城市里形形色色的人的深夜倾诉,许多人在这里和肖辉馨说出自己的秘密,许多人听着他随心选择的音乐在深夜悄悄睡去。肖辉馨坦言,他做了十余年的电台广播,最感谢的还是他的听众。听众为向他讲述的形形色色的不同的故事,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人生,也成为他不断创作的素材。
肖辉馨坦言,兼顾学校的课业和广播电台的工作时是有压力的,他也曾因为电台工作行走于深夜街头,在学校也得到了老师们的理解与支持。肖辉馨的声音在电波中传递着温暖与能量,用音乐舒缓着城市里人们心头的压抑。2007年,他获得“全国十大DJ奖项”,对于肖辉馨来说,这都是他一点一滴的积累。
做新闻,也有法律人的坚守
肖辉馨的主持人事业从电台开始,后来慢慢发展到电视领域。他还曾做过一段时间早间新闻节目,夜晚与清晨的工作叠加在一起,有时连续三天都没有时间睡觉。电台里他感性细腻,电视里他理性客观,他却觉得,在细腻之中也有冷静分析,理性里也可以加上一点人性化、人文化的表述。
2013年1月,山东电视台公共频道新改版的《民生直通车》栏目改版,肖辉馨担任主持人,对他而言,这也是一次大的跨越与改变。肖辉馨说:“在其他人喧哗时,我一定是沉默的,或者我提供的是一个理性的角度。”他倾向于带着他的观众直达事实的终点,不绕弯子。他也从来不会用过激的表达,因为他知道,媒体也应该带有温度,用最真诚质朴的态度展现事实的真相,而主持人在这条路上就是指路的灯。肖辉馨曾在采访中说:“如果某些新闻节目主持人或者民生节目主持人,他们代表的是过去或者现在的老百姓的说法,我希望我代表的是未来。”七年的法学学习经历,对肖辉馨的主持风格产生了重要影响,而法律知识也为他搭建了认知的基础,塑造了他的逻辑能力。
肖辉馨的书里有一篇名为《她什么都懂,她什么都知道》的文章,记载了他主持工作中印象很深的一次经历。一个患有白血病的孩子,已经配型成功,却因为缺少医药费迟迟得不到治疗。肖辉馨曾在报道中深情落泪,也在朋友圈发文筹款,然而最后,小女孩还是去世了。肖辉馨的手机里还存着孩子的父亲给他的语音,每每听到,他还是忍不住落泪。他说:“她最后带给我们的,依然是她生的渴望,还有那种生命的喷薄。”
对于肖辉馨来说,做民生新闻这件事是有着责任与担当的。山大法学院七年的训练给予了他知识与能力,也让他能够更加深刻地理解民生百态,而不仅仅是以普通人的朴素情感去做二元的简单判断。他挖掘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真实,因为真实,才更有力量。理性是他的底色,感性也是他的特点。他在主持中也会不忍落泪,也会深情脉脉地讲述民生故事,只是因为从心底被感动。
心系山大,从不停下脚步
年轻时的肖辉馨从来没有想过进入广播电视行业,更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位主持人。他曾经一直坚持着要“回归高校”的想法,在毕业后也在山大成为了老师一段时间。他说,后来不再在学校任职,但却偶尔也会遇见我的学生,那种情谊是独一无二的。在山东大学法学院的七年时光,见证了肖辉馨的成长与发展。他仍然记得学院教书的老师、古朴的校园、朗朗的书声还有来来去去的莘莘学子,他甚至还记得大一时讲授中国法制史的马建红老师曾给了他98分的成绩。
肖辉馨最感激的是周静老师,“当时的山大给了我一个非常自由的空间。我非常感谢我在硕士阶段的导师周静,她给了我妈妈一样的慈爱和温暖,引导我养成了乐观的心态。至今我都觉得我的心态受到了周老师的影响,永远乐观地看待这个世界。因为工作比较繁忙,我们好久没有联系过了,对此,我心中一直对她怀有愧疚。有时候怀念一所学校,更多的是在怀念学校里发生过的事和遇到的那些人。”
肖辉馨也会偶尔回山大转一转,面对“有着草莓一样鲜活面孔”的学弟学妹,与他们面对面交流。他认为这里有一种被信任的感觉,被人信任本身就有意义。
学习法律,从事传媒行业,专业塑造的理性成为了肖辉馨的利剑,而他的感性本身变成了他坚强的盾,支持着他成长。他眷恋母校,感恩师长,是难以割舍的山大人的情怀。作为非典型的法律人,肖辉馨坚守着自己的信念,通过电视与广播传播着他的价值观,也许这一切正如他自己在书里写到的,“那些苦楚和窘迫,才是需要一个主持人和写作者去传递的‘声音’,因为这本身才是生活。”